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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40%癡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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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緊迫,戎容一邊往餐廳外跑,一邊忙著掏手機定出租車,結果走路沒看道,一頭撞上個人。

“對不起!”她忙不疊道歉。

可來人只是一聲不吭地壓低了鴨舌帽,從她身邊繞開,走了。

戎容狐疑地回頭看了眼,一身軍綠色棉襖,牛仔長褲,看起來年紀並不大,可走路的時候佝僂著背,沒有半點精氣神。

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,來電顯示是池彌。

她連忙按下接聽,對面低沈的男聲傳來,“回來了嗎?”

“嗯,已經叫好車了,一會兒就到家。”戎容笑瞇瞇地說,“準備好接駕了嗎?”

對面似乎低笑了一聲,“待會見。”就掛斷了電話。

出租車也剛好到了,戎容上車的時候,無意中從後視鏡中看見了剛剛撞上的那個男人,他正站在茶樓門口,看向她的方向。

因為相貌出眾,戎容從小就習慣了種種的視線,雖然兒時的經歷讓她曾一度畏懼接觸陌生人,但是在池彌的幫助下走出陰影的她,如今早已釋然。

所以對那男人的註視,她也完全沒有往心裏去。

車很快就到了,戎容向司機道謝之後,剛下車,就被人拿毛線帽蓋住了腦袋。

“池彌,”戎容笑瞇瞇地撲進對方懷裏,“你一直在這裏等我啊?”

天寒地凍,小區門口都沒幾個人。

池彌替她理了理帽檐,轉身往回走,“出門連帽子都不知道戴。”

“走得急嘛,”戎容挽著他的胳膊,一蹦一跳地跟著,“你在這裏等我,就為了給我戴頂帽子啊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才不信~你看什麽呢?”戎容順著池彌的視線回過頭。

一輛出租車正緩慢起步,消失在他們眼前。

“那輛車跟著你的車來的。”池彌微微蹙眉。

“是嘛……”她倒沒有註意,“有什麽奇怪的嗎?”

池彌猶豫了一下,搖搖頭。奇怪的是,車跟著她的那輛停了,卻並沒有人下來,就又直接開走了。

兩人走到樓下,戎容正要伸手去按感應門燈,卻被池彌攔住了。

“時間到了。”黑暗中,他的聲音在樓梯道裏更顯低沈。

“什麽時間……”戎容沒反應過來。

“12點。”池彌說,“生日快樂。”

戎容抿住笑,可笑意還是立刻滿溢,“你下樓來接我,是為了不錯過12點呀?”

池彌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戳破了,輕咳了一聲,“不是。”

“是就是嘛!有什麽不敢承認的,”戎容一手推在他胸口,“禮物呢?光一句生日快樂就完啦?”

門棟裏沒有開燈,只靠著小區裏一點兒微薄的照明,她剛剛抹了唇彩的小嘴泛著盈盈的光,眼裏像閃著星星。

池彌低頭,輕輕地吻上她的唇,若有似無的蜜桃香。

“好聞嗎?”戎容得意地退開一丁點兒。她剛為了他買的,唔,誰讓他,最近總親她:)

池彌不滿地重新咬住她的下唇,一邊摟住她的腰把人帶回來,“你問哪一個?”

當然是唇膏啊,不然難道是她的唇嗎?戎容迷迷糊糊地想。

被他抵著,她不得不仰著腰,一直往後退,直到背後靠在冰涼的電梯門上,戎容才睜開眼,含糊地說了句,“萬一有人下來……”

“那就下來吧。”他微微躬身,一手托著她的下巴,一手撐在墻上,只想沈溺在屬於她的氣息之中,這世上再沒有什麽比懷裏的人更珍貴,沒有什麽能讓他停下。

突然,電梯門毫無預兆地開了。

背後的空虛把戎容嚇了一跳,連忙回頭,可電梯間裏並沒有人。

池彌擡手,才發現是忘情時他的手不小心地壓在了撳鈕上。

戎容噗嗤笑出聲,帶頭走進了電梯,臉蛋紅撲撲的,嘴唇被他吻得腫脹又紅潤。

池彌潤了下唇,懊惱地捶了下電梯門。

門緩緩合上了,他低頭,目光落在她的唇瓣。

戎容眨了眨眼,伸手指向轎廂上方的監控攝像頭,抿著嘴笑。

池彌瞟了眼攝像頭,目光卻不經意地被一絲光芒吸引,這才看見戎容耳垂上兩顆晶瑩剔透的鑲鉆耳環。

他對珠寶沒什麽研究,即便如此也知道璀璨如斯,不會是所謂鋯石之流。

戎容出門時候走得急,幾乎是全素顏,這對耳飾也只能是那位明少爺所贈了。

池彌撇開視線,手指無意識地一直在按樓層的按鈕,直到終於到了樓層,電梯門大開,他才快步走了出去,打開房門低頭換鞋。

戎容撲上前,摟住他的腰,“禮物呢?禮物在哪兒~”

池彌直起身,任由她無尾熊似的抱著自己,徑直往房間走,“沒有準備。”

“我才不信,”戎容笑嘻嘻地在他的褲子口袋裏摸,“肯定就在兜裏。”

小姑娘下手沒輕沒重,碰到不該碰的也完全沒意識到,仍舊嘻嘻哈哈地在他身上找禮物,直到池彌被惹惱了,背過身直接將人兩手一束,鉗制在身側,克制著語氣,“都說沒有禮物,我為什麽要騙你?”

戎容的笑容都還沒完全收斂,盯著那雙情緒翻湧的丹鳳眼,理所當然地說:“你不可能忘記的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你愛我呀。”帶了一點點羞澀,但總體仍舊是她一貫的直接。

池彌覺得,這輩子大概真的是中了名為戎容的邪,無論什麽情景下,她總能四兩撥千斤地就將他心裏的那桿秤撥回到她的那一邊。

戎容眼尖地發現他胸前口袋裏有個凸起,乘著池彌晃神的一瞬抽出手來,飛快地捏出那個小盒子來。

黑色絲絨,銀色的字,還有絲綢系著蝴蝶結。

她歪過頭,狡黠地笑:“給我的禮物嗎?”

誰知池彌忽然沈下臉,看也不看她,丟下一句“隨便吧”,去房間拿了毛巾就去浴室了。

戎容一腔熱情莫名其妙地被潑了冷水,委屈巴巴地對著浴室的門,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毛了這位小爺。

沖淋的聲音響起,戎容對著門做了個鬼臉。

管他呢!反正,她知道這家夥早早就準備好禮物了就對了~

結果,剛翻開盒子,戎容就楞住了。

黑色的絨面上,兩只嬌俏的永生花耳墜靜靜地躺在那裏。

她下意識地摸了摸不久前隨手戴上的耳環,終於明白為什麽池彌忽然變了臉色……

浴室中的池彌雙手濕淋淋地撐在鏡面上,水蒸氣籠罩之下,鏡子裏的面孔模糊。

他分辨不清此刻心中的情緒究竟是嫉妒,是懊惱,還是愧疚更多。

今天是他心愛的小姑娘十八歲的生日,可是他卻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,而躲開了她,明明最初設想得那麽美好,甚至想過向她承諾,將來拿戒指來取代這一對耳環。

可是當他看見那對價格不菲的鉆飾,就動搖了。

說到底,除了這雙拳頭和這顆心,他一無所有。可就是這樣的他,依然想用生命中的一切來擁抱她……

門被敲響了,戎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“你洗好了沒有?我餓了,想吃面……可是我不會煮面。你再不出來,廚房被我給燒了可別賴我啊。”

池彌抹了把臉,無奈地揚聲,“你別動燃氣竈,我馬上好。”

“喔~那你快點。”

生怕戎容笨手笨腳把什麽給燒了,池彌沒敢再多耽擱,隨便抹了把身子,套了T恤睡褲就拉開門,臉看向廚房,“你人在哪裏?”

“這裏。”聲音柔軟,就在身後。

池彌回過身,只見戎容手背在身後,背靠在墻邊,長發束成麻花辮搭在肩頭,露出兩只嬌俏的小耳朵,戴著他挑了許久才選中的紅色永生花耳墜。

她膚色奶白,此刻臉色又微微紅,與這紅色相稱極了。

“好不好看?”戎容側過臉,讓他看自己的耳釘,“我覺得這個比明倫弄來的那對適合我。他啊,都是讓秘書去店裏撿新款,根本不對癥下藥的,也不管我喜歡什麽。”

她壓根沒打算隱瞞那一對是明倫送的,而且小心翼翼地暗示,明倫對她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。

池彌擡手,拇指輕輕摩挲過永生花瓣,嘴角微微彎起,“還可以。”

“應該說好看極了,”戎容蹙眉抱怨,“這麽多年了,你說話怎麽一點兒長進也沒有。”

“花還可以,”池彌松開手,手指滑過她的唇瓣,維持著一樣不動聲色的語調,“人好看極了。”

有些人,情話掛嘴邊,於是左耳朵聽見,右耳朵出去了。

有些人,輕易不說情話,於是說給耳朵聽的情話,一不小心就讓心動了情。

戎容想笑,又想哭,撇了撇嘴,半晌擠出來一句:“之前你送了玉墜項鏈,今年送了我耳環,兩樣齊了,只差戒指——你打算明年送嗎?”

池彌哭笑不得。

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矛盾的的女孩兒,明明稍微逗一逗就面紅耳赤,偏偏總是要在他面前裝老司機,什麽話都敢說,什麽事都敢做,天不怕地不怕的。

“沒有這個打算。”明年她才十九,還是太早。

戎容哼了聲,從他手指下躲開了,神氣活現地把玩著自己的兩條大辮子,“你不早點給,當心被人搶先了啊。”

池彌一手拿毛巾擦著滴水的頭發,一邊往廚房走,“誰想半夜一點起來煮面條,誰就搶先好了。”

戎容追上前,“你幹嘛?”

“煮面,”池彌揭開鍋開放水,“不是你說餓了,要吃面條嗎?”

戎容:“……我現在不想吃了。”

池彌挑眉,“又不餓了?”

“還是餓。”戎容按住鍋蓋,將它重新蓋上,大眼睛直轉,笑得像只算計獵物的小狐貍,“但我想吃別的了。”

池彌喉結微動,“什麽?”

“你呀。”雙臂掛在他頸後,戎容踩在他的腳背上踮起腳,輕輕咬住他的唇,含含糊糊地說了句,“你家不會突然有人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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